“哦，原来上次订的还没有卖完……”姜茂才表情略微有些失望，想了想，又问：“洪少爷，您以为是酒不受欢迎了呢还是价钱有些偏高了？”
洪喆心想你这酒岂止是价钱偏高，简直是高得离谱。
但现在讨论这个话题毫无意义，于是便敷衍一句：“这个我还真没弄明白，等有空了我问问铺子里的伙计，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。”
“好好，那就拜托洪少爷了。”姜茂才两手抱拳，一揖到地，然后又和卢有福挥手道别。
出了姜氏酒坊，卢有福便道：“老姜这人不坏，就是太精明。我看他迟早会知道你现在的状况，与其经别人口，不如你自己告诉他吧。”
洪喆微微点头，说道：“下次吧。”
说话间，两人又来到了一条僻静的箱子里，左右看看没人，动作整齐地把初级仓储袋往后一甩，收掉车上的酒坛子，随即直奔河对岸的老白干而去。
和姜氏酒坊一样，老白干的伙计们也早就把门板卸下了，甚至连门前的地都清扫干净了。七八个伙计在门前站成一溜，见有马车进来立马就迎了上来。
再看店堂门口，白瑶正捧着一碗豆浆蹲在板凳上喝呢，抬头见是洪喆便笑了起来，放下手里的碗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，大声打招呼：“早啊，洪少爷！”
“早，白掌柜。”洪喆微笑点头。
一听这个小女孩是掌柜，卢有福倒是有点惊到了。下车仔细打量，问了一句：“小娃娃，你是这家酒坊的掌柜？”
“嗯呢。”白瑶用力点头，“妾姓白名瑶，请问大爷怎么称呼？”
“哦，我叫卢有福，跟我们家少爷一起买酒来的。”
“原来是卢大爷，您请里面坐吧。对了，我们自家磨的豆浆可香呢，您也尝尝。”
卢有福笑了起来，说：“行，那就尝尝！”
在店堂里坐了，趁白瑶进账房开单子的工夫，卢有福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对洪喆道：“这女娃娃不简单，才这么点年纪就懂待人接物，说话也头头是道滴水不漏。我看啊，比你小时候强得多。”
洪喆苦笑一声，说：“别说小时候，就是现在也比我强啊。”
“那你就过谦了。”卢有福摆摆手，显然不同意这话，然后又道：“这老白家祖坟上冒的哪股烟，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伶俐娃娃呢。这要是再过几年，我看连老姜头都未必能斗得过她。”
洪喆点点头，也倒了一碗豆浆喝起来。果然浓香醇厚，不似街头小摊贩卖的那样寡淡，不禁暗暗叫好。
白瑶开好单子，蹦蹦跳跳从账房里出来，先吩咐伙计们往车上装酒，然后又走到桌子跟前笑眯眯地问：“豆浆好喝吗？”
“好喝！”洪喆和卢有福连连点头。
“那就多喝点，反正时辰还早，两位不急着赶路吧？”
“错，我们正急着赶路。”卢有福故意逗小丫头，放下手里的碗冲洪喆摆摆脑袋，“少爷，咱们走。”
洪喆笑了起来，说：“行了，人家白掌柜是好意，你别故意煞风景。不过我们也的确不能久留，白掌柜，喝完这碗豆浆，我们真就告辞了。”
“好啊，那我就不留你们了。”白瑶微笑点头，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洪喆，又道：“洪少爷，你今天的打扮比上次帅气。”
“哦，这是内子才帮我买的新衣服，的确穿着舒服许多。”洪喆笑道。
“原来洪少爷已经成亲了，夫人一定很漂亮吧？”
呃……
洪喆张了张嘴，心想我连夫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。但又不好实话实说，只得点头道：“是是，的确还……可以。”
“什么还可以，能嫁给洪少爷的女子一定是个大美人。”
洪喆心想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吧，夸起来人来一点后劲都不留的。于是赶紧把碗里的豆浆喝完，起身抱拳道：“白掌柜，我们先走一步。”
“洪少爷，卢大爷好走。”
把两人一直送到大门口，直到快出去半条街了，回头一看白瑶还在那里挥手呢。
卢有福忍不住笑了起来，说道：“这孩子人小鬼大，要是已经二八芳龄，说不定直接留你当上门女婿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正经点？”洪喆白了老头一眼。
“好吧，我老不正经……你小子心里其实都明白，装傻罢了。”说到这里，老头左右看了看，悄声问：“咱们……是不是该找地方遁走了？”
“还是出了镇子再说吧。”
“那就还是那个小树林？”
洪喆点点头。
于是两人不再多话，赶着马车出了龙安镇。一路向前直到来时的那座树林里，然后开启传送门，光芒一闪，两辆马车便消失不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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