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婉禾摇头道:“不,我要陪着殿下,陪他最后一程。”

叶婉禾说着将赵珵的手放在自个儿的侧脸之上。

众人见着叶婉禾这般模样,谁也不敢再上前相劝。

太子如此年轻,陡然薨逝,可谓是朝野震惊。

陛下于太子殿下薨逝之后就封了未曾满月的小皇孙为皇太孙,却还是挡不住好多有异心之大臣,想要送自家女儿入宫给陛下。

陛下贬黜了几个劝他纳妃的官员,又革了几个官员的职才将此事罢休。

谢家之中。

傅倩然因着有孕,又因先前的身份,也就没有去东宫奔丧,她见着谢时安满脸愠色归来道:“太子殿下出殡的日子可定下了?”

谢时安道:“出殡日定在半个月后,十一月十一日,唉。”

傅倩然道:“我虽在后宅,却也听到了这几日前朝官场不安生……”

谢时安叹气道:“殿下薨逝,皇孙年幼,日后的九五之位又有谁能不动心呢?”

傅倩然抿唇道:“可真是世事无常,谁能想到殿下就这么没了呢?”

谢时安道:“殿下死的就是蹊跷,只可惜连着陛下都不答应开膛破肚,还殿下一个公道。”

傅倩然道:“我知晓你是好意,可开膛破肚又有几人能承受得了,何况殿下七窍未曾流血也不会是被毒杀身亡,你也别太有所顾虑了。”

谢时安道:“殿下生前待我不薄,我却难以还他一个公道,这几日里常常会梦到殿下……实在是愧疚得很。”

傅倩然柔声道:“你若是觉得亏待殿下,日后就好好辅佐小皇孙吧,皇孙实在是太过于年幼,就这一个独苗,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。”

谢时安道:“这是自然,我与顾彦定会护好殿下唯一的血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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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的东宫大殿,万籁俱寂,唯有一旁的和尚们不舍昼夜地念着佛经。

灵堂之中。

叶婉禾接过来李泉递上来的餐食,她对着李泉道:“你们都退下吧,我想与殿下单独待一会。”

李泉在叶婉禾边上道:“是,太子妃。”

李泉吩咐着宫人们都退下后,叶婉禾拿起一旁的米汤,便捏开着赵珵的嘴巴想要灌下去。

却是怎么都灌不下去。

叶婉禾便只能够先自个儿喝下去,以口渡着米汤喂着赵珵喝下去。

赵珵若就这么死了,实在是太可惜……

他也该尝尝与父母分离,再也不能恢复自己身份的滋味。

从高高在上的储君,变成他最不屑的商户家的哑奴,才是他最应得报应。

“皇兄,皇兄……”

叶婉禾听到外边的声音,转头就见着湘郡王赵睿入内,赵睿风尘仆仆,一看就是几日赶路不曾好好休息赶回来的。

湘郡王扑到了太子跟前痛哭流涕:“皇兄,我才去湘城躲了几日,你怎么就走了呢?你走了之后,日后我爹娘要打我教训我的时候,还有谁来护着我?”

赵睿望向太子唇边有着的米汤渍,又望向着叶婉禾手中所端着的米汤,微微皱了皱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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